在这一点上,我和他的立场还是非常统一的,他担心有了孩子性命不保,我则担心死在产床之上。
想到这个,我觉得自己可以和他小小交个底:「你不想,我也不想。既然我们都不想,那这点上可以合作。我那么骗阮嬷嬷你也别生气,这么说至少可以保你四年清静。」
刘琮冷静下来,看着我,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就这样,我们就像合租一张床的室友,相安无事地处了四年。
刘琮已到了十八岁,快要弱冠的年纪,他和我爹在朝政上的关系因为他年岁的增长愈发紧张。
我和刘琮还是四年前相看两厌的状态,不同的是,鉴于他拔高的身量和愈发宽阔的肩背,近些年,我们打架的频率直线下跌,斗嘴比较多。
这些看在宫人们眼中,给了他们帝后关系渐渐融洽的错觉。
刘琮十八岁的生辰,恰逢萧绰又一次得胜回朝,庆功宴比皇帝的生辰宴还要气派隆重。
我知道刘琮这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怕是又要竖起浑身的尖刺,见人就扎了。
也因此,我并不想去触他的霉头,离席后并没有回坤宁殿,而是拎着两个酒壶打算去御花园的叠翠亭赏月。
不曾想,在半路上见到御河边借酒消愁的刘琮。
他看到我,开口命令:「萧令月,把酒留下。」
「你说留下就留下,你算老几?」我习惯性抬杠。
刘琮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气急败坏,从他的成语库中找什么词汇骂我,闻言只「哦」了一声,漠然移开视线,呆呆看着漂浮在御河上的千盏河灯。
我向来吃软不吃硬,看到他这幅样子,不知怎的有点心软,于是抱着酒壶坐到他身边:「喏,给你,你算老大,都听你的。」
他有点意外,缓了缓才接过其中一个,仰头喝了一口,苦笑:「你爹才是老大,所有人都听他的。」
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,往嘴里倒了点酒,没想到随手拿的酒竟然如此烈性,我被呛得直咳嗽。
刘琮很无语,看我咳地快昏倒了才纡尊降贵伸手给我拍背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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